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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南田區公所安家

發布時間:2024年07月09日 來源:文成新聞網

  文成新聞網訊(通訊員沈宗文)南田區機關大院,當地人俗稱區公所。據說原是大地主劉德禺的家院,他1949年去了臺灣,房子被政府收為公有。大屋氣勢恢宏,彰顯浙南民居特色。這是一個木結構四面屋,坐北朝南,兩層樓,樓上四周相通。梁柱粗大,交接的地方有雕花構件。大大小小房間有九十多間,冬暖夏涼。門臺外有一對青石獅子,旁有兩株槐樹。條石門檻,四五十厘米高。初次來這里,門楣上方“毛主席萬歲”的漆字鮮紅發亮。區公所是當地的神經中樞。區的最高領導機關(區黨的核心小組)設在這里,還有財稅所、打擊投機倒把辦公室、銀行(信用社)、婦聯、團委、教辦、報道組、農技站、人武部、派出所等一批單位,全區的大事小事,都與這里連接著。

  年后,帶著春寒料峭,區、公社、大隊三級干部會在這里召開,總結上一年的工作,布置當年任務,是每年的重頭戲。從策劃、籌備到召開,都在這里“定型”。大會設立秘書組、后勤組、保衛組,我被分在秘書組,幫助收集材料,充當小組記錄。大會一般都放在電影院開,吃、住分散在各個點,這里也是一個點。睡的是地鋪,在二樓空閑地方,打掃干凈,鋪上稻草,從居民那里租來被褥。食堂里燒飯菜,飯桶放在天井里,周圍擺上桌子。開飯時,大家蜂擁而來,排隊打飯。有經驗的人,第一碗只打半碗,吃完了可以從容打第二碗。從農村干部吃飯的爭先恐后,可以看出糧食的緊張程度。

  冬季征兵體檢,也是一件大事。這里騰空了不少房間,門口貼上體檢科室標志,掛上門簾,房間里生起火爐。體檢醫生穿著白大衣,忙碌著。樓下,從各個公社來的應征青年,由公社領導陪同,逐個科室接受體檢。大家都想參軍,名額有限,公社書記們為了名額會爭個面紅耳赤。

  臺風來了,忙了領導們,有的下鄉指導,有的留守指揮。我多數被安排在辦公室,聯絡各地情況。南田地處高山,臺風影響不大,雨量過大時,要預防百丈漈水庫和大水橋水庫出險。區里食堂早早統計留守人數,準備夜餐。留守人員主要是守住電話,保持上下聯絡暢通,打開收音機,收聽臺風信息。為驅逐瞌睡,有打撲克的,有喝酒的,守到臺風警報解除,大家才輕松走出區公所。雖然區公所房子大,房間多,可南田區機關“麻雀雖小五臟俱全”,安置在這里的單位多著呢。家私怕分,一分就緊缺了。因此,當時我等區公所安排住房耗了一段時間,直到我下鄉蹲點前才拿到房間,在食堂方向二樓樓梯口,七八個平方,既是辦公室又是臥室。區公所是我在南田安身立命、建立家庭和見證我成長的地方。這是我的家。當時在南田工作的,外地人比較多,供銷社、衛生所、糧管所、農技站都有。在這里的外地人之間,有種莫名的親和力。糧管所羅鈞甫所長(四川人)的老婆王彩弟(舟山人),朱丕成副所長(江蘇人)的老婆徐文逸(江蘇人),十分關心我的婚姻問題。南田有正式工作的姑娘少,而且集中在衛生所,她們就一個個的排除篩選,從家庭出身、家庭條件到脾氣性格,為我物色了護士小黃,并約定了見面的日子。見面之后,兩位大姐就給我出謀劃策,要我乘熱打鐵確定戀愛關系。我照著大姐們的要求去做,時不時的到衛生所串門、吃飯,增進了解。相互之間覺得我們兩人都是農村苦出身,有許多共同語言,很快就確定了戀愛關系。到了送定情禮物給女方了,這讓我有點犯難了,自行車、縫紉機、手表憑票供應,我哪有呀。我想買一塊手表送她,在兩位大姐幫助下,最終從糧管所一位職工兄弟手里買到一塊二手上海牌新表。三個月后的1970年的1月5日,我們在區公所領了結婚證。在準備床上用品時,我看重被子。我家鄉是蠶鄉,家家都有絲棉被,輕便、暖和。我看到供銷社里有絲棉,不要票證,無人問津,就買了最好的“紅牌”絲棉。南田婦女不會做絲棉被,這可怎么辦呢,百問千尋,總算找到一位舟山籍婦女,她會做絲棉被。在她家里,我當下手,用力拉開一個個棉兜,一層層添加絲棉,忙碌了大半天時間做成了棉被,紅紅的綢面光彩照人,討人喜歡。成了家,就得有個家的樣子。開始,房間里只有一張舊的辦公桌,我們在辦公桌擺上煤油爐,自己燒菜食堂買飯。當時單位里的人都是燒煤油爐的,煤油就顯得緊張了,有點官銜的人,都在南田鎮上買,像我這樣的,要趁著下鄉,請當地公社領導出面,才能從公社供銷社買到幾斤。

  自己燒菜,想到了菜櫥。兩個人吃飯總不能老站著,想到了凳子。兩個人的衣服多了,沒有地方放,想到了衣櫥。五斗櫥可以到農械廠買,可是小飯桌小菜櫥小方凳這些小家具,當時市場上沒得買。自己做吧當時沒有木材市場,要用木材,有權勢的人可以通過批條子,從國家木材公司買,一般百姓只有一條路,進山買。我把想法告訴劉領釵副站長,請他幫我想辦法。他說在下鄉的時候到黃寮山里買,再叫人把木頭運到他三源公社豐塘的家里,放在那里叫木工老司做好,最后運到南田來。

  三月的一天,我們下鄉去黃寮公社檢查春耕備耕情況,順路去了黃曲寮大隊的一個自然村,那里的林木多,住在劉領釵的一個農民朋友家里,吃好睡好,還接受了主人家贈送的木頭,心里說不出的高興,回來的路上特別有勁。俗話說“百步無輕擔”,還要翻山越嶺,我們就有點吃不消了。我雖然只背了兩小段杉木,沒有啥份量,可走出兩三里路以后,感覺不一樣了,變得漸漸的重了,身上不舒服起來。開始是身體悶熱,隨后是出汗,接著是喘氣。老劉也是體力不支,走一段路就停下來休息。老劉問我,現在門前有木頭,不要錢,可以隨你背,你要不要?我說“不要了”。他指著山上崎嶇的羊腸小道,告訴我,農民上山背柴兒(背木頭)不能走大路,只能走山上小路,夜里又不能開手電,要避開“打辦”攔柴,冒著巨大危險掙幾個錢,你說有多苦。一個月后,就有人給我送來了小飯桌、小菜櫥和小方凳,我真有點“喜氣洋洋”了。小飯桌是圓形的,桐油色,80公分直徑,可以坐四五個人吃飯。小菜櫥,是那種超小型的,大概有80公分高、60公分寬、25公分深,上半部有對開櫥門,里分兩層,可以擺放菜碗。下半部有齒浪格,可以放置洗刷后的碗盤。特別實用的一點,是可以吊起來掛在墻壁上或者板壁上,為當時像我這樣單間住房人家解決了大問題。 1971年春,我們的兒子出世了,在岳母家滿月后,岳母堅持陪著我們回南田。當時,從平陽到文成,要到二三十里外的飛云轉車。從飛云到文成縣城的汽車每天兩班,早上一班下午一班,我們到飛云時,下午去文成的車票已經賣完了,只好寄宿在飛云車站旅館,這時又突然刮風下雨,一到文成,兒子就發燒40度,外婆看到就哭了,擔心治不了。幸虧衛生所醫師的精心醫治,掛了鹽水就好了。兒子一周歲時,按照平陽的風俗要擺酒慶祝的,我們在文成,又是外地人,沒有了這一套,但是岳母的心里記著呢,她帶著小孩的舅、姨來了,還有慶祝周歲的食品和禮物。這天,正好碰到區報道的劉漢中同志,他有照相機,熱情地為我們照了一張相,“咔嚓”一聲,給我們留下了一段面帶笑容的歷史。(未完待續)

總監制:黃金杰監制:陳葉靜責編:項露露編輯:潘聰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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